春和

你这泼猴

【郅摩】碧荷贮酒 2

走剧情好烦!
交代前因后果也好烦!
只想让两位男主拉手手亲嘴嘴谈恋爱!【撒泼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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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郅垂眸一看,那小红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蠕动,他心下大惊,一向沉着的他竟有些磕巴起来:“这、这什么玩意儿?”

萨摩多罗轻轻的啧一声,“或许不应该叫它毒,而是蛊。”

“你刚才说我们错了,我们到底…”

萨摩多罗疲惫的闭上了眼,往李郅怀里拱了拱:“嘘,让我睡会,有机会再解释。你只管大步走吧,外面不会有人等着杀我们的。”

李郅眉心仿佛被揉皱了一般蹙着,抱紧萨摩稳步出了太尉府,他没直接回去,而是转去了谭双叶的家里。
萨摩多罗沉沉的睡着,月光不动声色的攀缘在他的脸上,让他沉稳安静的不似人间的人。
只是李郅却注意到,他的嘴唇颜色愈发鲜艳,呼吸的节奏也愈发迟缓。

“双叶!”两个大男人大半夜闯进未出阁的女子家自然不好,但是李郅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用膝盖撞撞谭双叶卧房的门,急促的喊到。

“谁啊?大半夜起尸啊?让不让人睡觉了?”谭双叶点燃烛火,简单的披着罩衫拉开了门,看见门口黑着脸的李郅,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老老老…老大?”

“帮我看看萨摩中的什么蛊。”李郅挤进门,不等谭双叶邀请,就把萨摩多罗放在了她的床上。

“蛊?”谭双叶踮起脚往他怀里看了一眼,神色凝重了几分,她撸起萨摩多罗的袖子,看见那依旧在蠕动的红点,张着嘴猛退了几步,“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什么?”

“这蛊名叫无虞,它是为数不多的不会改变人外貌和操纵人大脑的蛊,但是这个蛊发作起来身体里奇痒无比,几乎没有人能受住。这种蛊虽然不是无药可救,但是引蛊时间长,足足需要三年,可许多人,往往撑不过一年便受不住折磨自杀了,所以说,这个蛊,是致死率第一的蛊。那蛊的痒不是皮外的,而是筋肉里的痒,往骨头缝钻的那种。况且这蛊因为要以血培之,养蛊师也要受很大的苦,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养了,你们从哪里惹来这东西的?”

“是我让他陪我出去,才…”

谭双叶清秀的眉眼挤在一起,愤怒让她的声音都变了调子,她扭曲着声音喊到:“你!你这是要害死他啊!”

“我并非有意害他。”李郅看一眼床上的人,“可有保命方法?”

“没有,只能靠自己磨。”谭双叶从柜子中抽出一个小罐,轻轻叹了口气,“哪怕有的人硬撑了过来,也会因为过度的折磨而大脑和身体严重退化,也会活不了多久的。这是解这个蛊的另一种蛊,我先给他用了。”

谭双叶打开罐子,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如同水珠的东西,她把它倒在萨摩多罗的手臂上,那水珠样的蛊摇晃了几下,钻进了皮肤里。

“引蛊的方法就是用这个蛊去咬那只蛊,等这只蛊吃掉了无虞,它也就没食物了,会死在人的体内,之后会慢慢被排出体外。只是……因为两种蛊在体内,所以逢每月十五发病时,除了痒之外,还会伴随着欲裂的头痛之感。”

萨摩多罗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年,逍遥快活,只讨好自己的胃和自由的灵魂,浮于红尘之上,从不沾染世俗的东西,在别人疲于奔命的时候大隐隐于市,可怎生料想,他这后半生很有可能要生生弄砸在他李郅手上。

李郅不忍再看,偏过了头,沉默地盯着在灯罩上撞来撞去的飞蛾。谭双叶更无暇顾及李郅,她甚至是有些怨李郅的,萨摩多罗只是被他们强行拉进来的无辜人,顶多就是个大理寺的临时工,却要被李郅连累受这等生死大罪。她越想越觉得气,索性把手里的罐子一扔,盘腿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手掌里哭了出来。

李郅坐在窗台上,看着屋里一躺一坐的俩人,又想起晚上的那桩烂事,和随后发生的莫名其妙的转折,只想剑指苍天痛快骂上三四个时辰。
一室之内,竟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知愁。

天刚拂晓,萨摩尚未清醒,双叶也因为哭累了伏在床边睡了过去,李郅扫了一眼两人,飞身跳出了门,直往凡舍跑去。

天还早,还没有客人。公孙四娘倚着柜台指挥不三不四干活,抬眼瞅见李郅,伸手一把扯过算盘噼啪打了起来:“哟哟哟,你还敢给老娘来?只给了一天的钱竟然把萨摩借走一天一夜?夜班工资加倍!今天早上是不是也不回来了?我算算啊…”

李郅将剑放在地上,缓缓屈下了膝,把手抵在额头上冲着公孙四娘深深的折了下去腰:“李郅考虑不妥照应不周害萨摩多罗中蛊,其命…其命所余或许不过一年,今日特地来请罪,愿以命抵命…”

算盘从公孙四娘的手中飞脱,砸在了李郅的肩膀上,李郅仍旧伏着身,一动没动。
“我让你带他办案,不是让你带他送死!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不会让他有事,现在可好,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事!呵呵,你跟老娘说以命抵命?你配不上!你别以为你流着皇家血的命有多珍贵!”她的眼睛都变得猩红,眼底蓄满了泪却迟迟没落。哪怕她平时里欺负萨摩多罗如何顺手,但是若是他人损了他半根毫毛,她定是要那人百倍千倍偿还的。

“哎呀,这天还没亮呢就上赶着求婚啊,李少卿真是争分夺秒的人啊,起早贪黑的下跪表达爱意呀。”

“萨摩?”李郅站起身,看着从门口窜进来搭在四娘肩上的他,“你几时醒的?”

“你走没多久啊,睡太久了容易胖的。”萨摩多罗伸伸腰,“你们干嘛看起来这么凝重啊,这大唐还没亡呢。是不是因为蛊?”萨摩抖着肩膀指着愣神的俩人。

“李郅说…你活不过…”公孙四娘犹犹豫豫的开口。

“借你吉言,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们伽蓝,因为国小地偏,靠人力兵力打仗肯定打不赢,所以各家各户都致力于研究蛊和毒,不瞒你说,我小的时候泡的毒酒生吞过得活蛊多得去了。这个什么无虞蛊过不了过久肯定自己就活不下去了。没个百八十年我还死不了。”因为蛊的作用,此时萨摩多罗的眼珠油亮乌亮,嘴唇诱若施丹,身上透白如冰肌,不论是唇齿张合还是举手投足都有着令人呼吸一紧的好看。
“也对,祸害遗千年。既然没事还不快给老娘去干活?!”四娘的眼睛在他身上流连了片刻,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发现这个好吃懒做的臭小子竟生得如此好看。

“此话当真?”李郅微微偏头,虽是问他却不看他。

“不当真!你就把我这事当殉职处理了吧,多给点赔偿金,先把我欠四娘的钱还了,小的在此先谢过了。干活去咯!”

看到萨摩多罗这态度,这蛊定是没什么大事了。李郅缓缓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不少。

“你最好别给老娘死!要是我们店里的员工出了事,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萨摩多罗的声音远远传来:“四娘,全长安能搁下您的脸的恐怕只有你粗壮的脖子和郊外的马场了。”

“萨!摩!多!罗!你信不信我打你个英年早逝?!”

谭双叶喘着粗气进了门,喊到:“老大!萨摩的事你们知道了吗?他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去查了些书籍,确实有过这样的前例,他这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还有一事…”她眼睛狡黠的看着四娘和李郅,“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萨摩很性感…啊不是,美艳动人?”

李郅很快点了点头。感受到旁边的两位投过来探寻的目光,即刻又冷脸一字一顿到:“没有。”

“少来!我在书上看,中无虞蛊之后的七天内都会让唇色红艳,肌肤剔透,会让人看起来很…嗯…美艳。”

“这都什么蛊啊……真有这样的全长安爱美的人都去中蛊得了。”四娘翻翻眼,“当然,像我这种天生丽质的就算了。你们说呢?”

双叶微微一愣,瞬间把身子转向李郅,“哦对,老大啊,我突然想到一件案子要和你讨论,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问你们话呢!李郅,你说!”四娘从柜台里抽出弯刀,直直指向李郅。

李郅不屈不挠的看向双叶,“也好。我也正有一件事要和你讨论。”

俩人故作热络的往门外走,把公孙四娘声嘶力竭的吼声留在了凡舍里。

“说起来还有件很有趣的事,伽蓝人在五岁的时候,大人会在他们的手臂上和背部划上数十道伤口,然后把他们泡进特制的汤里…”

“什么汤?加什么料?双叶你一仵作,咋和老大讨论起做菜来了?”黄三炮从一旁跳出来,“老大,我有事禀报。”

“等等等—让我说完!因为汤药浸入血液和皮肉,所以伽蓝人的身体可以抵抗很多毒,而且他们的血液非常神奇,如果配合正确的药材,就是能治病的药,不过只要用错一味药材,就是害人无形的剧毒。”

“虺蜴或蛇医,竟也只是一念之差。”李郅勾唇笑笑,“有趣。”

“老大,咱好端端的能不能说人话?那照双叶这么说来,那萨摩就是根行走的野山参啊!”

谭双叶颇有兴趣的搓搓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剖他…”

李郅冷冷的冲两个人看去,深谭似的眼睛把俩人吓得都是一哆嗦,“三炮你刚才说有事找我?”

“对,是这样的,城北的山上有农民在垦荒的时…”

“不是有令禁止垦荒吗?把上头的命令当耳旁风?”李郅皱着眉转头盯着黄三炮。

“不是老大,你先听我说完…”

“所以到底是谁带头垦的荒?”

眼看李郅拗于私自垦荒这件事上无法自拔,几次三番把自己的话堵了回去,黄三炮急得直跺脚,索性一把拉着谭双叶道:“双叶你有没有那种让一个人口不能言的药,给我老大来一瓶。”

“没有,因为我还从来没见过一直说话打断我验尸的尸体。”

“他们在垦荒的时候挖到了一个非常小的墓穴,根据随葬的规格来看是一个士族子弟,经过对墓穴中东西的辨认,以及按照实际情况对长安城的士族进行排查,最后的结果是…那里面的是高将军的小儿子。”黄三炮长吸了一口气,“尸体高度腐烂。”
“也就是说最多最多这尸体也就是半年多?可是这高将军的小儿子不是两年前就得天花死了吗?是不是排查的人哪里出错了?”

“绝对没错!不过他们去问高将军,高将军对此事三缄其口,连大理寺的人都不肯见。所以现在大家都很躁动,都不知道高将军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带我去看看,带我去看看。真刺激!”谭双叶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几步,“走啊你俩!”
李郅心里登时一沉,他想起萨摩多罗边跑边冲他喊他们两个人都错了,他说的话确实不假,只是,到底是哪里错了?
难道高将军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还是说,这是高将军亲手设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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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句,萨摩说的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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