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

你这泼猴

【郅摩】碧荷贮酒 1

爬墙速度犹如光电的我……

郅摩好好吃【张嘴大嚼

想写个悠悠哉哉谈恋爱,顺便办案的俩人。
讨厌把萨摩写成制杖,我喜欢聪明又贪吃的他呀(•́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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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风雨变化无常,亦似磐石坚定不移。可对于萨摩多罗来说,这些风花雪月都抵不过市上的烤鸭、盘里的点心、嘴里的红烧肉。所以当谭双叶和公孙四娘八卦着昨日一对儿恋人私奔殉情悲剧的时候,他把嘴里的肉嚼得吧唧作响。

“萨!摩!多!罗!就算不听故事,你能不能声音小点?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公孙四娘杏目圆睁,就差让腰里的双刀破鞘而出。

“能能能,你们继续,继续。”萨摩多罗含混不清的回到,抬手卷走了桌上所有的荤菜连并旁边的小食点心,“那我回房间去了。”

“吃死你算了,少个好吃懒做的我图个清静!”

“哎哎哎,老萨老萨,去哪啊?”黄三炮前脚刚踏进屋,就看见萨摩多罗拿着吃的往楼上跑,“呀,咋拿这么多菜呢?屋里有四五个客人啊?”

公孙四娘把扇子拍在桌子上,眉毛高高扬起:“客人?这是他一个人吃的量,从他来到现在,一个月的工钱不够填他吃的空,要不是你和李郅这个冤……大主顾,他早横尸街头了!”

“哎,今儿我这大主顾就有事相商。”黄三炮把钱扔给四娘,足尖用力使轻功掠至萨摩身后,扛起他的身子就往门外带,“借萨摩一用!”

“黄三炮你要干什么?把我点心都弄脏了,把手撒开!手指头别伸我红烧肉里听见没有?”

“人归你们了,不听话就打,往死了打!”四娘温柔的抚摸着钱冲着俩人的背影遥遥喊,末了又转头冲身后道,“双叶,你继续。”

话说这头,黄三炮这次竟没把萨摩扛去大理寺那阴暗沉闷的地方,而是把他带回了李郅的府上。

这大理寺少卿的府邸完全不似寻常武将粗犷豪放简单直白的做派,而是透着股秀气,就像在一众北方粗糙的汉子中藏着位眉目清秀的佳人儿。

“酸,真酸。”萨摩从黄三炮的肩上转着头,摸着下巴评价,“穷酸和书生酸都让你们老大占全了。”

李郅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抿口茶,抬抬眼示意黄三炮离开。

“行,那你俩慢慢聊啊老大,我走了!”黄三炮把人一撂,匆匆出了门。

“自清亭。‘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你还真是从头酸到尾啊。”萨摩快速从李郅脸前摸走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手背在身后围着凉亭里的窄小的桌子转悠。

“东郊刘家…”

“刘家娘子不堪夫君的暴力,日日在他的茶杯中下慢性毒害死了他。”

“西郊郭…”

“他邻居惦记他家的那个宝贝,等郭大爷死了之后想去盗他的坟,被掉在路上的树叉勾住了衣服,做贼心虚以为是郭大爷复活,受惊吓死的。”

“那南巷…”

“行了,这些都是你们大理寺能自己办的案子,而且早就有人在查了,你找我绝对不是为了这些事。”萨摩多罗又翻身坐在凉亭的一侧,悠哉的玩着手指,他身后海棠开的正好,他一袭白衣融进粉润的花海里,带着春意十足的美,端的是唇红齿白的美人儿模样。

李郅捏着茶杯的手略微一愣,眼尾隐隐带了笑意,道:“你今日很好…”

话还没说完,萨摩伸手就抓了一簇海棠,在手里揉了个稀碎。

李郅的杯子被狠狠摔下,他怒而起身:“大胆!这是圣上亲自派人从御花园移植过来的海棠,岂能让你这般糟蹋?”

萨摩多罗不为所动的揉着手里的花朵尸体,神情淡然道:“这种花,不及桂花香甜,不能做成糕点,没什么用嘛。”

李郅腰间的佩剑叮咚作响,若然不是有求于他,定让他尝尝利剑穿肉的味道。
虽然他也就只是这么想想。

李郅从桌子上推过去一张帖子,“苏太尉下帖邀我去他府上,说是要尝尝他儿子江南带回来的吃…”

话音未落,萨摩多罗晶亮着眼就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帖子揣进怀里,眉飞色舞的冲李郅道:“我去!我去!”

李郅勾勾唇,低头续上半杯茶:“去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找一个小孩儿。”

萨摩多罗茫然的抬眼不解地看李郅。他的眼睛生的尤为漂亮,除罢西域人特有的深邃,还带着些烟雨朦朦的感觉,就像落雨时的湖面,带着潮湿的薄雾。

“高将军家的小儿子。他五岁那年冬天我见过他一面,自此两年再没见过。他娘是将军家的一个丫鬟,在他四岁的时候因为打坏了皇帝御赐的酒杯被赐死。喝茶。”李郅给他递过去一个茶杯,轻声道。

“哦之后我听过,就是那个儿子突然不见了?当时高将军对外说是传染了天花,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从府里运出来,而且府上的人也没有焚烧衣物。所以你们怀疑他还活着?”萨摩多罗猴急的吞了口茶,又去摸点心吃。

李郅顺着萨摩的手一路看到他的嘴,冲着狼吞虎咽的他翻了翻眼。
“不是怀疑,是他就是活着,而且他现在就在苏太尉家。我这次是想请你找到他在哪里。”

“又是牵扯到皇家的事啊…算了算了,反正浑水也淌过了,死就死吧,做个饱死鬼就行。钱”萨摩多罗拇指对食指一搓,另一只手抹掉嘴上的残渣站起身,“什么时候去?”

“明天。届时你扮作我的侍从,找到那个小孩儿之后如果有人追过来,你只管跑就行。”

“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跑的,我美食还没吃够,才不会那么轻易把自己交代了呢!”

“这个事万万要保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四娘和三炮他们。”

萨摩点点头,挥着手一步三蹦的出了门。

关乎皇家的事,这李郅说的含糊,萨摩自然也揣着明白装糊涂。高将军虽位高权重,但家中人丁稀薄,妻妾成群却只有四个女儿,年过四十依旧没有儿子,七年前他喝醉了酒和自家正房的贴身丫鬟行了事,这才生下他唯一儿子——高鹭,他把高鹭是当做继承人来养的。不料两年前,太傅和太尉暗生龃龉,本是武官的他却站在了太傅这一边,同其他人一道参了苏太尉一本,后来阵旗倒向了苏太尉这边,在太尉手下谋职的高将军里外非人,他的儿子自然也成了牺牲品,被苏太尉掳走扣押,用以威胁他。

李郅此行,怕就是应了高将军所求。

第二日,直到日偏西李郅这才带上萨摩多罗慢吞吞出了门。萨摩多罗一路上难掩兴奋,眼角眉梢都是对美食的渴望和期待。李郅心有不忍,犹豫不决的开了口:“萨摩,其实…”

“你别跟我说吃饭是假的。”

李郅眼神悲悯的看一眼他:“他宴请吃饭不假…只是…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请柬,所以我们要偷偷…”

“现在退钱还来得及吗?我记得我还有二十多个碗没刷,五六个房间的地没拖,还有几个假古董还没处理…”

“我加钱!事成之后我带你去江南,吃喝玩乐游山玩水,所有的费用我一个人包,假那边我跟四娘请,如何?”

“成交!”

看着萨摩多罗又瞬间恢复生机的脸,再想想他花钱如流水,吃饭胃如同无底洞的模样,李郅心里掂量了掂量自己得搭进去多少年俸禄,只觉得胸口气血淤滞,开口就能呕出一口老血。


到太尉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天上零散出现了几颗碎星。
“宴会上需要的人手多,大部分家丁都要去帮忙,今天是后院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地方。他们应该都聚在前…”

“我知道,我已经闻出来他们在前院了。”萨摩多罗扒着墙,可怜巴巴的皱着眉开口。

“有那么委屈吗?”李郅冲着他额头一弹,揪起他的衣领将他带进了院内,“都这么重了还不少吃点。”

“你懂什么,我这么重是因为压在我脑子里的知识太多了,不像你,你晃晃你脑袋,轻的跟瓢似的。”

李郅不与他争辩,把他护在身后,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我记得高将军说他儿子的位置应该是…”

“往前走十五步,左拐,再走七步,假山后面必定有几关。”萨摩多罗懒散散开了口,“刚才在围墙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整个后院几乎没什么人,而那个地方竟然有五六个人看守,肯定是那里无疑。”

“为何不能是苏太尉的情人之流呢?”

“就说你脑袋是个瓢,你不想想,那小情人不都住在诗情画意的小别院吗,谁家小情人住假山下面?情人是个王八还是土地爷啊?”

“萨摩!”

“不说了不说了,说你笨你还上火了。”

俩人猫着腰往前走,李郅步步谨慎,剑不离手,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动静。到了几个护卫跟前,李郅修长的身子微弓做出战斗的姿势,正欲拔剑,萨摩多罗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迷药冲几个人扔了过去,五个大汉登时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走吧。”萨摩多罗无谓的摊摊手,“等你打完天都亮了。”

李郅收了剑,默不作声的跟在萨摩多罗左右,看着他打开了机关的门,进入到了一个地下通道。

“别踩!”萨摩把李郅推到身后,拿出一块石子掷了出去,石子在触到第四块地砖的时候,两边的墙壁开了数道缝纷乱的射出一阵短箭。李郅伸手抓住一支翻看,冷然道:“好狠的心,这箭头淬了剧毒,就算不被这乱箭射死,怕是也要被这剧毒毒死。扣押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歹毒。”

“这孩子不普通吧?”萨摩多罗看似无意的说道,“他想必是拿捏了太尉的什么把柄吧。比如…通敌叛国?”

李郅捏了捏眉心,沉下声:“他在太尉家玩耍时,看到了太尉和一位朋友的通信。苏太尉,意欲…造反。”

“啊,果然没猜错啊。”萨摩咧开嘴拍拍手,“跟着我走,踩我踩的砖,我没踩的通通不要踩,否则死了别怪我。”

俩人一路无事的走到了最内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严丝缝合的石门,李郅撑着门勉强开了小缝,萨摩多罗率先进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萨摩多罗跌跌撞撞的从里面出来,冲着李郅喊:“跑!快跑!错了!我们都错了!快出去!”
勉勉强强跑到了李郅跟前,他膝盖一软,白着脸歪在了李郅怀里。

好在李郅进来的时候记了路,他抱起萨摩多罗就往外跑,虽然步履匆忙,倒也算是乱中有序,加之萨摩多罗强撑着意志在提点,一路上都避过了有暗器的砖。
萨摩多罗卷起袖子,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极其不明显的小红点,他抬眼望一眼李郅,轻声道:“我好像,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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