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

你这泼猴

【郅摩】碧荷贮酒 3

终于发病。
希望两位青年才俊抓住发病的机会积极发展关系,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快进写剧情了【没有这回事

想把李郅设定成直男来着,没想到越写越弯了…果然全世界都无法抵抗萨摩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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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无论如何也不肯出面对自己小儿子的尸体的事说出个只言片语,大理寺只好作罢,将棺椁又埋了去,把整个墓都重新修葺了一番以示对死者的尊敬。

李郅说到做到,三天的时间把手头的能处理的事处理罢,又寻来人代职,竟真带上萨摩多罗踏上了去江南的路。

“没想到啊,李少卿,你还真是说到做到。”萨摩多罗倚在马车外的门框边,慵懒的含着草枕在自己手臂上开口道。

李郅在马车里坐的端正,微眯着眸子留意着帘外人的动静:“你可知为了说服四娘带你出来,我砸进去了近三年的俸禄?”

“也不过才三年,你一皇家出身的人,计较这些小钱干嘛?”

“可是我们的路程将将过半,你已经吃掉了我五年的俸禄了。”

“咳,怎么说话呢?吃还不让人吃饱了?”萨摩翻身进了马车,随手一掏,从马车里拎出来一个食盒,拿起一块糕点填进了嘴里。

李郅抬眸看看他,又摇摇头:“你再这样吃下去,我和三炮一起用轻功都带不起你。那个高将军儿子那件事,你说要理顺思路再告诉我,你已经理了八天了,还未清晰?”

“其实吧…”萨摩吃的满嘴都是,手上还紧紧捏着一块,生怕被人给抢去。

李郅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了扑面而来的糕点碎屑,微挑眉毛道:“吃完再说。”

车里立即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萨摩多罗咀嚼的声音,他鼓着腮帮子全心全意的对抗糕点,李郅歪着头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其实当天我就明白了,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萨摩拍拍胸口顺气,李郅随手就递过去了水袋。

“有何接受不了?无非是谋反的事…”

“恰恰相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忠心。”

李郅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眉毛下压,嘴角绷起严厉的线条:“萨摩,这可是关乎帝国的大事,切不可胡言乱语。”

“其实知道高将军回来找你救他的儿子的时候我就已经起疑心了,先不说你们并不相熟,我就想,他既然那么看重他儿子,为何等了两年才来求助,还是在他知道他儿子关在哪里的情况下。”萨摩又伸手去摸糕点,被李郅一手打下,他委屈的撇撇嘴,缩回了位置上,“不过我自己后来又推翻了这个设想,高将也军可能是想借你之手,在救他儿子之余,顺便揭发苏太尉的谋反行径,因此他精心布置了两年,才去救自己的儿子。”

“有理,但是这和忠心何干?”

“唉…进到苏太尉家,后院处处没人,只有假山那里有护卫,苏太尉就差没拿个毛笔在那里白纸黑字的写着‘高将军儿子就在这里’几个字了。而当时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几个护卫,因为那几个人虽然穿着苏太尉家的家丁服,但是却是高将军的亲信。你没来的时候我随大理寺卿去过高将军家,认得这几个人。”

“所以说那个从求助到假山包括那个孩子都是苏太尉和高将军设下的局?”

“哎哟,你这瓢脑袋可算反应过来了?”

李郅神色一凛,宝剑出鞘架在萨摩多罗脖子上:“再敢出言不逊侮辱朝廷命官,烤鸡全部没收!”
萨摩多罗登时萎靡了下来,身子软成水似的流到李郅身前,伸手拉拉他的衣角,讨好地弯弯眉眼:“不不不,您是李机智,李聪明,李长安第一,李扛把子!”
用吃的做胁迫,不仅是要萨摩多罗死,而且是要他不得好死。

李郅抿了抿唇,把嘴角的笑意掩去,看着跟前服软的人儿,伸手把他揪起来,冷脸道:“废话少说,继续。”

“好好好,烤鸡别扣啊。后来咱们不就进去了嘛,进了那个石门,我…看到了圣上的画像,还有一副…玄武门处的地图。”

李郅紧了紧拳头,没有接话。

“看了那地图之后我才想起来,听紫苏说过,那场事变,苏太尉时任骁勇大将军,是当今圣上手下的一员猛将,而高将军那时就在苏太尉手下做事。他俩紧密一体,要反全反,要忠全忠,根本不可能生什么龃龉,高太尉更不可能无事抓他孩子。他们想方设法诱你入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自己不动手,杀你。”

“可…为何…是我?”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萨摩多罗盯着李郅愣神的眼,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几丝担忧“你是隐太子的遗子,你若是做个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公子哥儿也就罢了,可你偏偏做了武官,拿了兵权。现在还做了大理寺少卿,屡破奇案,获民心无数,你越刚正不阿爱民如子他们就越害怕,生怕你哪天揭竿而起,国将不国已。他们怎能不杀你?”

“可是因为皇上要保我,所以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动手?用小儿子的事来诱我入局,倘若我死在机关之下就是不知轻重鲁莽行事,如果我中了蛊就是死于暴病?”

“没错。宿主死亡那蛊也就随之消失,而中这种蛊的人又大都是自尽而亡,所以几乎看不出下蛊的痕迹。让你死也得死的悄声无息。果然是位置越高,手段越毒辣啊。”

“那…我带你出去的时候你说不会有人阻拦我们,是不是就是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知晓他们不会亲自动手?”

“很难吗?好了先不说了,这事儿都过去了,回头去你皇叔那里参一本,削了这两个老东西的职。唉…谁让他们不知道你身边有个我呢,区区几百文,让我替你生替你死替你倒霉一辈子。”

“萨摩,这次真的谢谢你。以后我定将…”

“别别别,你可别再按你们中原规矩搞一出歃血为盟的戏码,我这人怕疼,我可不和你做兄弟。”

“他们这次没能得逞,下次一定还要使手段。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有什么手段要我死。”

“你可真大义凛然,感情中蛊的不是你。”萨摩多罗往马车里柔软的垫子上一躺,微仰了脸问外面的车夫,“请问几时到码头啊?”

“不到午时即可抵达,两位公子还能赶上吃个午饭。”

他们要到的地方是接连江南的码头,从码头上乘船走五天水路就算彻底到了江南。

因为这里船只往来众多,在码头边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型集市,从住店到吃饭一应俱全,甚至连妓馆都有。全国各地的人在这里汇集,所以这里也涌进来了各地的美食和玩物。
鼎沸的人声伴着腾腾的春意钻进萨摩多罗和李郅的耳朵里和眼里。萨摩多罗急不可耐的连滚带爬下了车,寻着香味一路疾跑到了一家包子铺。
李郅慢悠悠跟在他的身后,腰间的玉环叮当作响清越动人。其人如玉,哪怕佩了剑,仍是一副儒雅贵公子的模样,引得路上姑娘频频回首,有些大胆的异族姑娘,甚至往他的手里塞手绢。

“就是这个味道!”萨摩猛吸一口气,整个人氲在蒸锅袅袅的雾气里,嘴巴被熏的粉润,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李郅,“哎,那个谁,你要不要也来两个包子?”

隔着水汽,这人虚无缥缈的跟庐山仙似的。可是他脸上又带着活灵活现的美,不管这里的春如何好,哪怕杏花和桃花都铺满眼,都不过是些美丽的死物,远远不及此刻萨摩脸上绽放的徐徐春意。

不等李郅回答,萨摩自顾自吃的满嘴流油,微眯着眼睛得意的摇头晃脑。李郅低低一笑,心甘情愿的付了钱,又把姑娘塞给他的手绢塞进他手里让他擦手。

“你少吃些,等会还要吃正餐。”

等萨摩多罗吃罢包子,李郅这才带着蹦蹦跳跳的他去找今晚入住的地方。
身后那一刻也不消停的嘴突然噤了声,李郅疑惑的转过头,却只见萨摩手抵在额角上,另一只手无助的往前抓了抓。

“你怎么了?”

萨摩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今天…好像是…十五…”

蛊是每月十五发作!

李郅不敢再耽误,一边扶着他一边带着他找到了客栈,迅速把他带进了房间里。

“你可…”李郅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触手就摸到了萨摩多罗背后的一片濡湿。

疼痒的感觉以心口为起点往四肢百骸扩散,就好像有千万只虫不停的从心脏里顺着血液在身体里奔走,仿佛自己能看到那虫在自己的皮下蠕动、咬噬。可伸出手去抓,也不过是隔靴搔痒,唯有将心挖出来,伸出手狠狠的上去抓两下才能止住那直往骨缝里钻的疼痒。
什么是最无助的感觉?就是浑身上下无一处舒服,可是又每一处都感觉得到摸不着。这全身上下仿佛所有的东西都是多余的,可是又生生折磨着人。
因疼生寒,因痒生燥,体外冷热交替,萨摩抖得难以自持,可鼻尖和额头上还是汗涔涔的。他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里都能渗出血水来,或者说渗出血水来才能让他觉得痛快,至少这痒痛有迹可循,不是没着没落的,哪怕让他抓破皮肤,只要能止了这感觉也好。可偏偏这细白的皮肤依然如旧,而血肉里面的痒,让人如斯无力。
还有那头疼,也不是给人痛快的疼,而是在萨摩稍觉松懈的时候,在他的脑髓里痛痛快快的一击,让他整个人都是眼前发黑的疼。

就连站在其旁的李郅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碰他也不成,不碰他更不成,一瞬间他竟呆楞了下来,捏着剑不知如何是好。
萨摩的眼神逐渐变得毫无斗志,他颓然的垂下手,眼睛盯上了桌子上瓷杯。

李郅暗叫不好,迅速把房间里所有的尖锐东西移出去,以防止萨摩在混沌当中伤了自己。
李郅处理好东西之后匆忙进屋,萨摩伏在床边转过脸盯着他,眼睛里盈盈一片春水,随着萨摩的动作,好像随时要溢出来般。带了病痛的人脸上都会些许有些狰狞,可萨摩却脸上异常静谧宁和,像不曾沾染任何污秽的净水。

萨摩勾勾唇,颇具西域特色的眼睛弯成弦月般,冲李郅道:“承邺,借你佩剑一用。”

李郅虽诧异他的称呼,但却不曾被他此刻示弱的脸蛊惑,他单挑眉毛,抬手解了佩剑扔了出去。
他不为所动的走近萨摩,将一块枣糕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觉得…现在…吃的有用吗…”萨摩全然失望的垂下眸,怂眉耷眼的把自己藏在床上的被子里。被子被他撕拽的脱了形,他身上也是被他挠的各种深深浅浅并不济事的沟壑。有些下手狠的地方甚至渗着血丝。

李郅僵着脸掀开他的被子躺在他身边,把他的手抓过来摁在自己的腰上防止他再抓伤自己,“聊胜于无。”

萨摩的手紧紧抓在李郅纤细有力的腰上,间或实在无法容忍自己身上的痛痒要去抓,都会被李郅紧紧按下。情急之下,只能挠在他的身上,后来所有的抓瘙,都是李少卿一人承担。

直到后半夜,蛊的劲儿才减熄了不少,萨摩这才全然平静下来。
他仰起脸看着眉头紧皱的李郅,推推他的肩膀,“哎,想什么呢?”

李郅暗吸一口气,“明日我一定把你的指甲一根根都拔下来以泄我心头之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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