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

你这泼猴

【郅摩】碧荷贮酒 28

卡文的感觉就是29、30还在孕育,而31已经被我写了一半了。
案子没有进展,萨摩和李郅调情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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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平日办案时脸上多是些漫不经心的表情。他们这种聪明的人天生自信,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费力气,连眉头都不需要皱就会有答案了。
现在他却是嘴唇下折,眉头紧锁,手里掂量着那块带血的土看的双眼发直。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双叶也蹲下来盯着他手里的土块连连摇头,“能把一个活人逼到死的力量,那得有多可怕啊…哎你手上怎么又受伤了?”

“自戕不懂啊?”萨摩站起身,转到被双叶标记的发现程霭尸体的地方,“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力量呢?”

“未尝没有。”李郅靠近他二人,“有很多宗教,信徒以自杀来表忠心。信仰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生命,更不啻以命来换。”

“也有可能是无论如何都得死,于是选择了这种似乎比起别的不是更痛苦的死法?”双叶亦步亦趋的跟过去,“在看什么?”

萨摩搓掉手上的土,李郅适时的递过来一方手帕,萨摩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转而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屈膝蹲在地上:“看真相。”

黄三炮拿着剑在地上一划,一块盖在地上的焦黑碳条被掀开,下面赫然是血脚印:“哎哎哎哎,小萨小萨哎呀我去,来看看,这是不是那个脚印!”

萨摩并不过去,只扬声问:“脚印朝什么方向?”

“西,向西。”

“哇,”谭双叶双手一拍,吓得萨摩一个咯噔,她赶紧安抚着拍拍他,”王司空中的箭是仿制伽蓝的箭,现在脚印还朝西,伽蓝不就在西边吗?是不是有意为之啊!”

萨摩眯了眯眼,“怎么可能会这么无聊。谁会害死人之前还得给被害人摆个造型告诉别人是自己杀的人,你是不是话本听多了?西边是小路,他肯定想从西边离开,却被人拦住,最后无奈死在了那里面。”

“那我们看脚印做什么?”李郅也在他旁边蹲下。

“确定一下他死的原因而已。”李郅刚蹲下萨摩便站了起来,“好了,回去吧。”

双叶把土装进个容器里:“案子有眉目了?”

“是小爷我饿了,跑了这么久,连个鸡腿都没看到,吃不饱哪有力气办案?”

三炮搡着他往车上去:“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瞅你那腰粗的跟穿了五层衣服似得,你也好意思喊着吃!我们老大说什么了吗?”

萨摩被搡的跌跌撞撞的,还不忘转头手脚并用又拍又踹的往黄三炮身上招呼:“你推疼我了!我说两句怎么了?你就算养只猫饿了也会喵喵叫两声!”

“推你咋滴,话再这么多脑袋给你削放炮!”
黄三炮一用力,把萨摩推进车里滚了两圈。萨摩探出头揪着他的头发:“信不信我把炮仗塞你嘴里,嘣的你牙花炸裂!”

“我看你是肩上伤恢复了点开始作死了是不是?来来来,有种正面打,揪你炮哥头发算什么本事,哎哟疼疼疼...”

“好耶好耶!”双叶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蹦蹦跳跳拍着手。

“有完没完?”李郅把剑往三炮背上一敲,“天黑之前不想到长安城了是不是?”

三炮被揪着头发,疼的呲牙咧嘴的冲李郅嚎:“唉呀妈呀老大你这年纪轻轻的眼咋就不好使呢,你看看清楚,现在是他在打我!”
他话音刚落,萨摩恰时收手,看也不看李郅就爬回了车里。

三个人鸡飞狗跳一路,李郅坐在马车的最角落抱剑皱眉终于捱到了长安。马车刚停,几个人便放蜂似得四散开来去寻摸吃的了。

“不要吃太多零嘴,等会我请吃饭。”李郅扬声冲他们道。
言罢他自己慢悠悠的跟在萨摩后面,他知道,凡是遇上吃的萨摩肯定走不快。

黄三炮和谭双叶装模作样的站在首饰摊前头碰头抵在一起相互嘀咕起来。
“等会吃饭你去不去?”

“我觉得吧,还是不去的好,”黄三炮搭讪地拿起镯子套在手上,“他俩估计昨天又是一场恶战。”

谭双叶帮他整理一下手镯:“我也注意到了,萨摩胳膊上的伤口和咱老大手上的伤口。老大手上看着都不浅,萨摩更不必说,都包扎上了。”

“这老大虽然不是什么香不是什么玉,”黄三炮给双叶插上一只簪花,“不过这萨摩下手也太狠了吧?俩人难道已经到了互相使用小道具的地步?”

“就是,下手也太狠...等会?谁冲谁下手?什么小道具?黄三炮,你真被炮仗炸了脑花了?”

“两位姑...”首饰摊老板的眼睛在黄三炮戴着镯子的粗壮手腕上停顿了下,“两位要是都买的话,可以打个折...”

“哎你怎么说话呢,你才被炮仗炸了脑子呢!”黄三炮一把撸下镯子,把双叶头上的簪子拽下来,挤眉弄眼的扯着她往外走。

“不是黄三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我没反应过来。”

黄三炮自觉失言,挥挥手扫开双叶探寻的小脸:“哎呀你一个丫头片子除了见过尸体之外你拉过小手亲过小嘴儿吗?说了你也不懂!”

“黄怂炮你没劲!”

这还真不是黄三炮怂,黄三炮自从那天见了他俩一同从卧房出来,他们家老大便再也不铁面无私无嗔无痴了,他心中他俩的事,倘若要真细细说起来,约摸能出上中下三部春宫图。

这边俩人萨摩在前面拿东西李郅跟在后面掏钱,俩人把街都逛了一半,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萨摩轻车熟路的往丰泰阁门口一站,站在门口一招呼:”三炮双叶,李少卿丰泰阁有请!“

听见叫声黄三炮脸上肉一哆嗦:“丰...丰丰...泰阁啊双叶,去不去?”

“不去不去,让他俩自己解决,来来过来吃面。”

”丰泰阁啊...“

谭双叶把黄三炮往凳子上一按,“咱不缺这一顿吃的啊,你还想不想在大理寺混了?识相的就得躲着点。”

他咬咬牙,一拍大腿:“不吃就不吃,老板,给我来两碗——不,三碗面!”

喊了半天那边的二人都没动静,萨摩抱臂倚着门冲李郅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哎,怎么办?”

李郅负手而立,仗着高能远眺寻了一圈,看见那二人正把头埋在面摊上吃的热火朝天,他清朗一笑:“不等了,上楼。”

萨摩也不扭捏作态,转头就连蹦带跳往楼上雅座去,任小二拿着菜单追他一路。

点完菜坐定,李郅往萨摩跟前的盘子里放了个小面人。不是什么精致玩意儿,看起来像是摊子上随手拿的,唯一的精细之处大概就是脸上眉欢眼笑的,令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情舒畅起来。

萨摩生生把逼到嘴角的笑收回去,唯眼底藏着点喜意,他手指捻起来那个面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郅垂首抿口茶:“这西山白露倒是不错,也算没砸了这里的招牌。”

见他不说,萨摩偏也不问,把面人放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嚼起了桌上备好的几碟小菜。

”你耍起人来有一套,生起气来倒是也有一套。“李郅终于破颜一笑,“萨摩,我想同你和好。”

“我从未与李少卿生过嫌隙,何来和好一说?”

“我不该那么鲁莽不顾你的感受直接质问,也该好好护着你,不让你伤了手臂。”李郅声音低下来,“更不该那么晚知道真相。”

“毫无诚意。”萨摩鼻子里一哼。

“昨夜明明是我去问你问题,反倒被你将了一军,倒像是我无理了。我现在主动求和也不行?”

萨摩这就不乐意了,猛的站起身拍下桌子,冲着凳子一踢:“你什么都不听不说,张口就是质问,怎么就不是你的错了!你道歉不是应该的吗?”

李郅泰然喝着茶:“我是在道歉啊,刚才不是道过了吗?丰泰阁的饭菜不够吗?现在是不是该我一桩桩问你了?”

“李少卿好大的派头!”
萨摩毫无吃人嘴短的自觉性,当小二端着菜上来的时候萨摩劈手便抢走了最当中的秘制烤鸡,把吓得一愣一愣的他们通通轰走。

李郅顺手夺过把烧鸡高高举起,任萨摩又蹦又跳也碰不到分毫:“烫。”

“我就不怕烫,你赶紧拿过来,我快要饿死了!饿死你自己办案啊?”

明明是该问正事儿的时候,偏偏李郅玩心四起,他晃晃手里的盘子:“可以给你。不过你今儿跟三炮怎么说的?猫饿了也会喵喵叫几声,你饿也得有个饿的样子。”

这李少卿看似一副风清云静的模样,这耍起浑来原来不比他这个江湖老道逊色多少!

萨摩忿忿歪了歪嘴:“吃个饭你也这样,好生没有情趣。”

“那不吃罢了,我叫人把饭退了。”李郅说着就要往外走,被萨摩手忙脚乱的拦下。
“哎哎别!李郅!李少卿!李承邺!”

“嗯?”李郅从容不迫的侧头,勾唇看着身后不情不愿的人。

萨摩一手揪着李郅的腰封,万分耻辱的另一手握拳放在耳边,嘴角微微一翘:“喵~”

李郅的笑意几乎要压不住从脸上飞出来,他抿抿唇正色道:“好,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满意为止。”

“你问。”萨摩恨不能一盘子砸在他的头上,但是无奈命门被人捏着,只得翻着眼点了点头。

李郅的声音低沉下来:“那人告诉我,血液无用,要么是伽蓝祭司,要么不是纯正伽蓝人…”

萨摩听到伽蓝祭司时一愣,末了摊摊手,把曾经应付善王那套搬了出来。李郅放下烧鸡点点头:“也就是说你只是条漏网之鱼?”

萨摩眼疾手快伸出舌头舔在了鸡腿上,在李郅嫌弃的间隙反客为主把烤鸡收归己有:“什么漏网不漏网的,我只是命不好,要不然能让这什么破蛊毒折腾?我跟你说,不纯正的伽蓝人几乎没有,当时他们为了伽罗术不外传,不允许伽蓝人和外族通婚,一经发现,直接杖毙。还有大祭司那个我压根没有听说过,我都不知道伽蓝有大祭司,哦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了。”

李郅沉吟片刻,开口道:“那个人…在伽蓝待过几年,可能比你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哦,”萨摩吃的满嘴都是油,“就是当年灭了伽蓝的那群人吧?是知道的蛮多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萨摩舔舔指尖,满不在乎的拍在李郅的脸上:“行了,要是提到这里就得道歉,欠我一声道歉的人多着呢。”

“我…”

楼梯间突然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上了楼,几个小厮叠声喊着王夫人,哪怕被几重屏风个门帘隔滤,这嘈杂的声音还是惹得李郅连连皱眉,习武之人的好耳朵在这个时候全然成了累赘。
李郅拉开门帘,还没开口说话,萨摩便猫腰跑出去,李郅叹口气,及眼及脚的跟了上去。

“夫人,夫人,公子确实不在这里,从程公子那事之后,公子就没有来过丰泰阁了。”四个小厮围着个娥眉曼睩的少妇,想拦又不敢拦,只能一路跟着她上了楼。

“戒儿今早还在家,我一眼没看着就不见了,那个女仵作那里找不到人,江边也找不到人,他从前最爱来这里,我只是来寻一圈,你们还要拦着我,不是有鬼是什么?”

“王戒公子确实不在这里,我们实在不敢欺瞒,只是…只是…哎呀!”

那群小厮话没说完,那美艳夫人便蛮横的推开了眼前的一面屏风,撩开房门的帘子踏了进去,屋里一阵混乱,萨摩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偷偷扒在门边看热闹。李郅把他拉起来,他又赶紧贴上去。
自己实在不是好窥视别人秘密的人,李郅索性背对着房间站着。

一书生模样的人怀里抱着个愁眉啼妆女子张皇失措的站起来,那男子看到那女人,嘴里讷讷道:“二…不不不,娘。”

那夫人扫一眼他怀里的女子,方才脸上近乎瞋目切齿的神情褪去,换做了身为主母的端庄:“律儿,你失了一子为娘也心疼,这些年来她名不正言不顺也受了许多委屈,只不过现在这种局面实在无法给她一个正经身份,等过了这阵再说,你也不必避着我,我不会同他那般阻拦你二人的。”

那女子登时落下泪来,扑通就跪了下去。王律心疼不已,一面扶着她,一面连声谢着那夫人。

萨摩目眦大张,紧紧盯着那妇人背影,手几乎要扣进门框里,低声喃喃道:“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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