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

你这泼猴

【郅摩】碧荷贮酒 31

奇怪这几天背疼的厉害(:3_ヽ)_
啊还有不要吐槽那个五行的解释…我的毕生所学就只有那么一点智障的内容…
快完了,五章之内完结,后几章再虐一小下就收工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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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提溜着食盒回到凡舍,店里的灯仍旧亮着,不三不四正趴跪着擦地,他一声四娘卡在喉咙口还没喊出,四娘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跟前,伸出手一掌拍掉萨摩手里的食盒:“你去哪了!”

萨摩赶紧爬下拢着盒子,心疼的盯着碎了一地的玉露团:“哎哟四娘,有话好好说,哪有人和吃的过不去的。”

“我是怕你有命拿,没命吃!”四娘把烟杆抵在萨摩的肩上,“这些案子和伽蓝余孽的关系你到底想瞒我多久?如果不是要问阙如的事,你恐怕连这个也不肯告诉我吧?”

萨摩的动作一滞,随即笑了出来:“这些都是全长安都知道的案子,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

四娘从怀里掏出一叠画了阵法的纸摔在萨摩脚边:“可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杀人案和伽蓝的五行祭国阵有关!他们是不是还筹划着复国?”

所谓五行祭国阵,是伽蓝人各种重大事件的开启仪式,如新王践祚、国都迁址、军队凯旋都会用到五行祭国阵。五行即金木水火土,是非常简单基础的阵法,从很早的时候便传下来的,每次都会以特选的事物为代表出现在阵里,根据事情的轻重选择事物的大小,表明仪式开启。

“你声音小点,生怕别人听不见吗?”萨摩掏掏耳朵,把那纸捡起来毫不在意的塞进怀里,“我这不是还没想明白吗,提前告诉你不就成了卖弄了?”

“你卖弄的还少吗?”四娘揪着他的耳尖把他提起来,“给我滚回房间说清楚。”

萨摩乱似狗舍的房间被四娘拾掇的整整齐齐,想必那一叠画满了乱七八糟阵法的纸也是被她收拾出来的。
公孙四娘松开萨摩的耳朵把他扔在案几边,提裙温柔的落座在他跟前:“你讲,我听着,一句谎一个耳巴子。”

萨摩就势趴在桌子边装模作样的摊开纸,举着毛笔的手一顿,他突然想起那日见到的书生写字时的样子,他也手下轻转文绉绉的把毛笔在嘴里吮一口一本正经的装大笔如椽。没等吮完,四娘一掌就冲着他的脖子招呼来:“你那几个字跟棍子捅出来似的也好意思学人家文人!”

“疼!”萨摩把笔从舌头上拿开,气哼哼的在纸上乱写几个字,末了他一愣,“文人…文人…对啊!像妍姐这样的人肯定不是舌尖碰了笔,而是嘴里藏了字条,而那人因为她不肯开口交出字条才砍了她的头。”

“说什么呢!”四娘在桌子上一拍,“别给我想着打哈哈!”

“这件事我刚开始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但是到昨天为止,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们的确是冲着我来的。”萨摩小心翼翼的在刚才的纸上圈上几笔,冲着那些圈指了指,“四娘,你还记得关于阙如的传说吗?”

公孙四娘猛的抬头看着萨摩:“所舍即所得,所失即所求?可是那都只是传说而已,即使它是冲着你来的,也不能代表什么,何况曾经你能死里逃生,现在未必不可。再退一万步讲,你已经离故国万里,还有什么可失?”

传说阙如曾经乃是一位屠夫砍猪用的刀,某日夜里这名屠夫唯一的女儿被人轮奸后羞愤咬舌而亡,屠夫听到声音赶到的时候那几个贼人正欲出逃,他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挥起屠刀冲那几个人砍去,三个人皆是被生生砍碎,后来据说屠夫也因罪孽深重死后被永封地狱。因为阙如受到了五个人的诅咒,所以人们常言阙如中所蕴含的杀意是“所舍即所得,所失即所求”,意即害怕的东西往往会来,而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失去。

萨摩抬起头平视,不动声色的的抬手轻轻指指四娘,转而又轻飘飘指了指大理寺的方向。

四娘鼻尖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她微微偏开头避着萨摩的眼:“滚一边去,跟你搭上关系老娘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萨摩迅速的伸出手抹了一把她的泪,在她肩头衣服上蹭蹭:“哟哟,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走去哪里?”

“他们做了那么多事都是为了复国,可是这一件件事都是绕着大理寺转圈,他们有那么多机会杀了我却没有动手,说明我身上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而且是复国必不可少的。”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发生的事都是他们在引你入局?”

萨摩点点头,翻来覆去看着那几页纸:“阙如是兵器,为金,火烧尸体,有火,但是走水、失木,土更简单,就是殓人的厚土。我一步一步入局,同时开启仪式也在一点点完善。”

四娘敛着眉听完,把烟斗狠狠砸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哇怎么可能呢四娘?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万一伽蓝人把我围堵在长安叫着喊着让我帮他们复国,我不答应一刀把我咔嚓了我多亏!”

“放屁!”四娘肩上哀怒混杂,一掌抬起却又轻轻放下按在他的肩头,声音低下来,“现在事情还没有成定局,倘若你现在走,也不算晚。”

萨摩把笔支在下巴上歪头一笑:“怎么不晚?太晚了,有这么几桩案子未破,钱还没拿到手,我能去哪?”

“刚来长安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会热爱这块土地,但不会爱在这土地上繁荣昌盛的大唐。”四娘的尾音打着颤,连带着放在萨摩肩头的手也在发抖,“现在为了这样一个国家,你觉得值吗?”

萨摩笑着拍拍她的手:“这还是我那嗜钱如命虐待员工的四娘吗?我还以为您夜以继日的盼着我死呢,竟然发现我的好舍不得我了,你要是真舍不得我,就给我涨点月钱?”

她狠狠咬着牙:“我问你值得吗!”

“我不是为了大唐。”萨摩的扇睫垂下来,浓密的睫毛裹着他眼底的情绪,好似也隐去了他的表情,只剩低低的声音从他嘴里飘出,他继续道:“我能做到这一步,就是为了李郅这个人。”

四娘眉头微耸,没有包住的眼泪“啪嗒”一声砸落下来,知道劝不动眼前的人,她起身拉开门:“我倒宁愿你为了国家做个勇者,也不愿意你为了短情瞬爱变成一个五感尽失的傻子。”

“这不是我的国。”

四娘头也不回的踏出门:“那李郅也不是你的人。”

身后一声物件坠地的声音传来,刚才四娘为了方便移到萨摩手边的砚台被他碰落在地,浓黑的墨汁溅的四处都是,就连脸上也没能幸免。萨摩抬起手,独独擦掉了眼角的一滴墨迹。


一灯如豆,随着窗子挤进来的风不安的跳动着,萨摩不顾火燎的苦楚,伸出一根指头摁灭了眼前的灯。
他裹着被子蜷在角落里,实在想不清楚,既然这些人现在那么努力的想留着他,那当初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还是说——他没有敢继续往下想,如果真是另外的一个设想,那么他便不怀疑,人性这种东西,可以丑恶到出离任何人的想象。

大理寺这种地方好像没有昏晓之分,永远铁面无私的静默在阴暗处,目光炯炯的盯着长安迎来送往的每一个人。
然而今天的大理寺却小小的躁动了起来,因为他们就连请个短假都要走严格的程序的李少卿,一大早在没有任何消息和请示的情况下的时候旷班了。

黄三炮没着没落的晃悠在大理寺里,昨天萨摩去了老大府上,这第二天老大就起床失败,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事实完全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可是黄三炮却气的只想捶胸顿足,他就是想不明白,萨摩是凭着什么在上头的,难道就凭那一身泡泡肉?

李郅实在太累了,他已经有许多天没有睡超过两个半时辰了,也许是萨摩的事有了着落,也许是药的后劲太大,总之李郅眯着眼睛坐起身子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李郅伸手挡在眼前,抓了满手的阳光,他往窗外挪挪眼,神色陡然一凛抓起床头的衣服连蹦带跳的就往外跑去。

他前脚刚出门,顾再言端着个小碗,恭恭敬敬的咒骂着后脚就追了上来:“李少卿您昨天才伤了手臂,今天就跑这么快出去是上赶着送命呐?小的让人熬了药粥,您要不赏脸喝点垫垫胃,免的黄泉路上饿的得慌?”

“哪去呀?”墙上跳下来个人,眉目灵动之至,小手小脚的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一身湖蓝色衣服轻飘飘荡漾的跟水似得,这哪里像个已经年过不惑的人。

李郅套着外衣的手停了下来,退了几步又顿住了身子,现在自己的处境不亚于是前有狼后有虎。他敛好衣服,微微点了点头:“苏…”

苏了半天也没苏出个所以然来,身后的顾再言嘴里的话也是一停,一双眼急促的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呆呆楞在了原地。

“这都二十多年了,也没从你嘴里听到过一句姨母!”苏莞跳到李郅身前,伸手卷上去他的袖子,果然两只手臂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条伤口,“你娘为个男人一心求死,没想到你也是个糊涂虫,先说好,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自家五年没见过面的外甥现下眼底青黑,脸上满是惫懒,腰几乎要撑不住他高大的身子,整个人瘦的跟没有抽条成功的小树苗似得。

李郅点点头不说话,任由苏莞摸着他的手臂诊来诊去。

“幸亏你这身子底子不错,折腾成这样也只是有点气虚。”苏莞转而颐指气使的冲顾再言道,“去,给他弄点补气的药备着,吃到流鼻血也得吃。”

顾再言舌头打结了半天,听了苏莞的指令麻溜儿的转身便跑了。

俩人不尴不尬的对视了半天,李郅终于忍不住开腔:“苏莞,我还要去大理寺。”

“去呗。”苏莞嘴上应着,李郅走一步她便跟一步。

李郅握紧剑,叹口气转过头:“你跟着我算是什么事?”

“好奇呀。”她背着手满不在乎的走在李郅身后,“今天早上我偷偷去凡舍看了一眼那传说中的萨摩多罗。”

李郅的背一僵,虽然没有答话,但是苏莞能感觉到他身子里突然拉紧了弦。

“长得太秀气,像个姑娘。”她单脚蹦蹦跳跳了几步,“性格也不行,不像是脾气好的那种人,哦还有,当杂役的竟然只比你早起半个时辰,太懒…”

“说够了吗?”李郅不耐烦的转过头,眉头不悦的耸起。

“哦,这都还没在一起呢就学会护犊子了啊。”苏莞跳着搭上他的手,嘴角荡开两个小酒窝,“你配不上他,他也配不上你。”

李郅撒开手,转身快走几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莞在他身后扳着指头开口:“早上我就听阿言说了你俩的事。你敏感多疑猜忌良多,配不上他在感情上的坦荡真诚和义无反顾,可是他诸多算计秘密太多,配不上你的袖担风月一清如水。”

李郅松懈般的垂眸轻笑:“他用的最多的算计大抵就是怎么从小朋友手里抢吃的,怎么多坑别人钱了。他是生的聪明,但是从来都没有坏心。”

“原来你心里门儿清啊,那你还欺负他那么多次。”苏莞小跑着超过李郅,嘴里低声喃喃着:“聪明就好,聪明就好。”

“你诓我?”

“长辈的事怎么能是诓呢,是试探才是。”苏莞先一步到大理寺门口,“地方不错嘛,什么时候捞个大理寺卿当当,姨母我也就姨凭外甥贵了。”

“你少说两句吧,皇上不知道你的存在,言多必失。”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你比我少吃多少年饭呢,用得着你教训我?”

李少卿迟迟归来,脸色发白脚步缓慢,身边还跟着个“妙龄女子”,大理寺一群人忍不住纷纷侧目,各种猜测甚嚣尘上,诸如李少卿竟然真的喜欢女的以及刚正不阿的李少卿终于耽于女色了,纷至迭来的玩味眼神让大理寺的墙缝儿里仿佛都渗着微妙的气息。

而唯一知道内情的黄三炮坐在台阶上正忙着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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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隔得太长大家忘了,我说一下:妍姐那个是双叶说她的舌头上有墨迹,但是不知道是字条还是舔过笔尖。其实是藏了字条。

还有萨摩擦掉墨迹那里,他曾经和李郅一块打闹的时候,李郅也是只擦掉了他眼角的那一滴像泪痣一样的墨迹。(:3_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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